只觉奇耻大辱,当场就将那假玉摔了个粉碎!难道还要他拉下脸面,
去质问你们沈家为何用次品充数吗?!”摔碎了……沈芷眼前一黑,唯一的物证,
竟然在十年前就没了。她身子晃了晃,锦书连忙用力扶住她。“碎了…”她喃喃道,
一股无力感席卷全身。没有物证,时隔十年,人证恐怕也早已无处寻觅。这冤屈,
难道就要这样背一辈子?林珩看着她瞬间失血的脸色和摇摇欲坠的身形,
眼底深处似乎有什么情绪极快地闪过,但最终还是被那层坚冰覆盖。“事已至此,
真假还重要吗?”他偏过头,望向窗外依旧残留着地震痕迹的宫墙,
声音带着一种心灰意冷的淡漠,“太后请回吧,臣需要静养。”他下了逐客令。
沈芷看着他冷硬的侧脸,那只无力垂落的右臂,
还有他话语里那沉甸甸的、认定沈家背信弃义的绝望,只觉得胸口堵得厉害。她知道,
此刻再说什么,他都未必肯信了。她沉默了片刻,最终只是低声道:“无论如何,
哀家感念林将军救命之恩。将军…安心养伤。”说完,她示意锦书扶她离开。转身的刹那,
眼角余光似乎瞥见他攥紧的左拳,微微颤抖了一下。回到慈宁宫偏殿,沈芷屏退了左右,
只留下锦书。殿内烛火摇曳,映着她苍白而疲惫的脸。“查,”她对锦书吩咐,声音虽轻,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给哀家仔细地查!十年前,经手退还玉佩的,都有哪些人?
从本宫这里取走锦盒,到送去林家,每一个环节,都给哀家查清楚!
”锦书面露难色:“太后,时隔太久,而且当时府中因为退婚之事…人心惶惶,
许多老人后来也都散去了…”“那就去找!”沈芷猛地一拍床沿,震得伤腿一阵剧痛,
她闷哼一声,额上冷汗涔涔,眼神却异常锐利,“动用一切能动用的关系,宫里宫外,
给哀家暗地里查!一定要找出当年是谁调换了玉佩!”她绝不允许自己和家族,
背负着这样的污名,更不允许…林珩怀着这样的恨意,用一只残废的手臂,去度过余生。
哪怕只是为了偿还他废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