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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哥，这次S级的项目，您真是太厉害了！”
“是啊，全靠您，我们组这个季度的奖金稳了！”
我麻木地听着同事的恭维，看着电脑右下角弹出的绩效结算通知。
“S级项目‘启航计划’已完成，综合评定98分，正在结算绩效……”
【叮——检测到宿主完成高价值工作，绩效吞噬系统启动。】
【本次绩效99%转移中……转移对象：江月。】
【转移完毕。宿主获得绩效：0.98。江月获得绩效：97.02。】
我看着那个刺眼的“0.98”，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江月，那个刚来公司一个月，连打印机都用不明白的实习生。
她坐在我对面，感受到我的注视，抬起头，对我露出一个甜美又无辜的笑。
“林哥，辛苦啦，我给你点了杯咖啡哦。”
她的声音又软又糯，像一只无害的小白兔。
可在我耳中，却比恶魔的低语还要刺耳。
1
“下面，我重点表扬一下我们部门的两位同事。”
周一例会，总监王海清了清嗓子，满面红光地站在台上。
“一位，是我们的老将，林周。”
他象征性地朝我点了点头，语气平淡。
“在‘启航计划’中，林周也付出了很多努力，带新人很辛苦，值得鼓励。”
我的心沉了下去。
付出了很多努力？带新人？
那是我熬了半个月的夜，掉了大把头发才啃下来的硬骨头。
从前期的市场调研，到中期的创意构思，再到后期的方案落地，每一个环节都是我亲手操办的。
现在，到了论功行赏的时候，就变成了“也付出了努力”？
王海的目光已经越过我，落在了我对面的江月身上。
他的脸上瞬间堆满了谄媚的笑，那表情，恨不得把江月给供起来。
“而另一位，就是我们部门的超级新星，江月！”
“啪啪啪——”
王海带头鼓起了掌，会议室里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
江月羞涩地站了起来，对着大家鞠了一躬。
“谢谢总监，谢谢大家，我只是做了一些微不足道的工作，主要还是林哥带得好。”
她说着，还特意朝我投来一个感激的眼神。
周围的同事立刻向她投去羡慕和敬佩的目光。
“小江真是太谦虚了！”
“是啊，刚来一个月就能主导S级项目，简直是天才！”
“什么天才，这叫天赋，咱们学不来。”
我听着这些议论，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主导？
她连方案的扉页PPT都做得错漏百出，最后还是我推倒重做的。
王海抬手压了压，示意大家安静。
“江月，你不用谦虚，你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
“‘启航计划’的创意核心，‘破晓之光’，就是你提出来的，对不对？”
江月脸颊微红，轻轻点了点头：“是的，总监。”
我的拳头在桌子下猛然收紧。
“破晓之光”这个创意，是我在书房枯坐了三天三夜，喝了无数杯浓咖啡才想出来的。
我甚至还记得，当时我想出这个名字时，窗外正好泛起第一缕晨光。
我把方案初稿发在工作组里的时候，江月还用她那个甜腻腻的声音问我：“林哥，这个名字好有诗意哦，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现在，它成了江月的创意。
【叮——检测到强烈的情绪波动：愤怒。系统能量+1。】
冰冷的机械音在我脑中响起，带着一丝嘲讽的意味。
“为了表彰江月的突出贡献，公司决定，给予江月十万元的现金奖励，以及项目总利润2%的分红！”
王海高声宣布，掌声雷动。
江月激动得眼眶都红了，不停地鞠躬：“谢谢公司，谢谢总监，我以后一定会更加努力的！”
“那么林周呢？”一个刚来的实习生小声问旁边的老同事。
“他啊？估计就几千块辛苦费吧，毕竟是给天才打下手的嘛。”
我能清晰地听到他们自以为是的窃窃私语。
我的奖金，确实是五千块。
税前。
会议结束，江月被一群人簇拥着，众星捧月一般。
她从我身边走过，脚步顿了顿，压低了声音，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说：
“林哥，谢谢你的‘启航计划’，奖金我拿到了，晚上请你吃饭呀。”
她的尾音微微上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和挑衅。
我抬起头，对上她的眼睛。
那是一双看起来清澈见底的眼睛，但此刻，我却从那深处看到了一闪而过的贪婪和鄙夷。
一个月前，这个叫江月的女孩作为实习生被分配到我手下。
第一天，她不小心把咖啡洒在了我的电脑上，导致我一个快要完成的方案彻底报废。
就在我手忙脚乱抢救文件的时候，她站在旁边，泫然欲泣，不停地道歉。
我当时还安慰她，说没关系，新人都会犯错。
也就是在那天，我的脑子里响起了那个冰冷的声音。
【叮——检测到合适的寄生宿主，绩效吞噬系统绑定中……】
【绑定成功！宿主：林周。受益人：江月。】
【系统规则：宿主所有通过工作产生的绩效，将有99%被强制转移给受益人。】
一开始，我以为是自己加班太多，出现了幻觉。
直到我辛辛苦苦做完一个项目，绩效奖励下来，我只拿到了几十块钱，而江月，那个连会议纪要都写不通顺的实习生，却拿了三千。
我才明白，这不是幻觉。
我被这个叫江月的女人，用一种我无法理解的方式，给寄生了。
她就像一只附骨之疽，贪婪地吸食着我的心血，然后用我的成就，去换取她的鲜花和掌声。
我试过反抗。
我找王海谈过，暗示江月的工作能力有问题，很多事情都是我做的。
王海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林周啊，年轻人有冲劲是好事，但也要懂得提携后辈，不要嫉妒新人的才华嘛。”
我去找人事，说江月的简历可能造假。
人事经理客气地把我请了出去，回头就跟王海告了我的状。
我甚至想过辞职。
【系统警告：若宿主脱离当前工作环境，将被判定为违约，系统将启动惩罚机制，抹除宿主所有职业技能与行业记忆。】
我不能辞职。
我一旦失去这些年积累的经验和技能，就彻底成了一个废人。
我被困住了。
困在这个名为“公司”的牢笼里，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一切，被那个女人一点点夺走。
下班后，我拒绝了江月“请客吃饭”的虚伪邀请，一个人回到了空无一人的出租屋。
我打开电脑，登录了公司的内部系统，看着“启航计划”项目成员那一栏。
项目负责人：江月。
项目核心成员：江月。
项目创意贡献：江月。
我的名字，林周，只出现在了最下面的“项目支持人员”名单里，和几个负责端茶倒水的实习生排在一起。
屈辱，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
我一拳砸在桌子上，手背瞬间红肿起来。
【叮——检测到强烈的情绪波动：屈辱。系统能量+2。】
【系统提示：持续的负面情绪有助于系统能量累积，能量达到100时，可解锁系统商城初级权限。当前能量：3/100。】
系统商城？
我的动作一顿。
这一个月来，这个系统除了掠夺和警告，这是第一次出现新的功能提示。
或许，这是一个转机？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如果这个系统有商城，那是不是意味着，我可以通过某种方式，摆脱它的控制，甚至……反过来利用它？
一个疯狂的念头在我脑中萌生。
既然无法反抗，那就加入它，不，是掌控它！
我需要更多的负面情绪，更多的能量。
我需要一个机会，一个能让我爆发出极致负面情绪的机会。
第二天，我主动找到了王海。
“总监，我想申请负责‘蓝海之星’的竞标项目。”
“蓝海之星”是公司下半年最重要的项目，客户是业内巨头“远大集团”，一旦拿下，整个部门都能吃得盆满钵满。
王海诧异地看着我，仿佛在看一个傻子。
“林周，你没搞错吧？‘蓝海之星’是S+级的项目，公司已经决定，由江月全权负责了。”
“我只是想作为她的副手，帮她分担一些。”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诚恳。
王海沉吟了片刻。
“启航计划”虽然成功了，但毕竟只是一个S级项目，“蓝海之星”的体量是它的十倍不止，光靠江月一个新人，他心里也没底。
让我去当个苦力，似乎也不错。
“行吧，那你就辅助江月，记住，是辅助！方案的核心和主导权，都在江月手里。”
“明白，谢谢总监。”
我低着头，掩饰住自己眼里的寒光。
江月，王海。
你们不是喜欢掠夺我的成果吗？
这一次，我就给你们准备一份“大礼”。
一份足以把你们所有人都埋葬的，“丰功伟绩”。
2.
“林哥，‘蓝海之星’的资料你整理得怎么样了？”
江月端着一杯奶茶，施施然地走到我的工位旁，居高临下地问道。
仿佛她才是带了我多年的上司。
“快了，数据量有点大。”我头也不抬地回答。
“那你快点哦，王总监还等着我汇报初步构想呢，要是耽误了，你担待得起吗？”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耐烦的催促，和毫不掩饰的优越感。
自从被任命为“蓝海之星”的项目负责人后，她整个人都飘了。
以前还装模作样地叫我“林哥”，现在，连那点虚伪的客气都懒得维持了。
我敲击键盘的动作停了一下。
【叮——检测到情绪波动：厌恶。系统能量+1。当前能量：4/100。】
不够，还远远不够。
我需要更强烈的刺激。
我压下心中的火气，挤出一个笑容：“放心吧，保证误不了你的事。”
江月满意地哼了一声，扭着腰走开了。
她走后，我打开了一个加密文件夹。
里面是我为“蓝海之星”准备的真正方案，也是我为她准备的第一个陷阱。
这个方案，从表面上看，堪称完美。
创意惊艳，逻辑严谨，数据详实，任何一个懂行的人看了，都会拍案叫绝。
它足以让江月在初次提案时，惊艳四座，获得客户的初步认可。
但是，在这份完美的方案底下，我埋下了一颗定时炸弹。
一个极其隐蔽的逻辑漏洞。
这个漏洞在方案的前中期绝对不会暴露，只有当项目执行到后期，投入了大量人力物力之后，才会轰然引爆。
到那时，造成的损失将是灾难性的。
而我，需要做的，就是让系统把这份“完美”的方案，连同那颗炸弹，一起转移给江月。
【系统，如果我完成了一份有致命缺陷的方案，绩效会如何计算？】我在心里问道。
【叮——系统只判定方案完成瞬间的完整度与创新度，后续执行结果不在绩效评估范围内。】
果然如此。
这个贪婪而愚蠢的系统，只看得到眼前的“绩效”，却看不到背后隐藏的风险。
这正是我想要的。
接下来的两周，我进入了近乎疯狂的工作状态。
白天，我按照江月和王海的要求，做着那些无关痛痒的辅助工作，整理数据，制作图表，任劳任怨。
晚上，我回到家，将自己所有的心血和才华，都倾注到那份“特洛伊木马”方案中。
我将它打磨得越来越亮眼，越来越无懈可击。
同时，我也在不断地给自己施加压力。
我故意去看江月在朋友圈炫耀新买的名牌包，看她和王海在高级餐厅谈笑风生。
我故意去听同事们对江月的吹捧，和对我的轻视。
“林周最近怎么跟蔫了一样，一点精神都没有。”
“被天才少女打击到了呗，换我我也一样。”
“要我说，他就是命不好，既生瑜何生亮啊。”
每一句议论，都像一根针，狠狠扎在我的心上。
【叮——检测到强烈的情绪波动：嫉妒。系统能量+2。当前能量：15/100。】
【叮——检测到强烈的情绪波动：不甘。系统能量+3。当前能量：18/100。】
【叮——检测到强烈的情绪波动：压抑。系统能量+2。当前能量：20/100。】
系统的提示音不断响起，能量条在缓慢但坚定地增长着。
终于，在提案的前一天晚上，我完成了那份方案。
当我敲下最后一个句号时，整个人都虚脱了。
电脑屏幕上，那份PPT闪烁着冰冷的光泽，像一件精致的艺术品，也像一个等待猎物的捕兽夹。
【叮——检测到宿主完成超高价值工作：S+级项目‘蓝海之星’核心方案。综合评定：99分。正在结算绩效……】
来了！
我的心脏开始狂跳。
【绩效吞噬系统启动。】
【本次绩效99%转移中……转移对象：江月。】
【转移完毕。宿主获得绩效：0.99。江月获得绩效：98.01。】
成了！
我看着那个0.99的绩效点，非但没有感到屈辱，反而有一种病态的快感。
江月，这份天大的功劳，我送给你了。
希望你，接得住。
第二天，在远大集团的顶层会议室里，气氛庄严肃穆。
王海带着我和江月，正襟危坐。
对面，是远大集团的董事长，以及一众高管。
“王总监，时间宝贵，开始吧。”董事长看了一眼手表，淡淡地说道。
王海连忙点头哈腰，然后用鼓励的眼神看向江月。
“江月，不要紧张，把你的想法，大胆地展示给各位领导看。”
江月深吸一口气，站了起来。
她今天穿了一身得体的职业套装，化着精致的妆容，看起来自信满满，像一个真正的职场精英。
她打开投影，开始讲解那份我为她“量身定做”的方案。
不得不说，江月的口才很好，或者说，她很会背稿子。
她将我的方案，用一种极具感染力的方式，流畅地呈现了出来。
随着讲解的深入，远大集团高管们原本严肃的表情，渐渐变得舒展，甚至露出了赞许的神色。
“‘星链赋能，蓝海共生’……这个创意，有点意思。”
“数据模型很新颖，可行性分析也做得相当到位。”
董事长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目光里透出越来越浓厚的兴趣。
王海的腰杆挺得笔直，脸上写满了得意。
他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炫耀和轻蔑，仿佛在说：看到了吗？这就是我发掘的天才，你这种庸才，一辈子都比不上。
我低下头，配合地露出一个落寞的表情。
但我的心里，却在冷笑。
快了，就快了。
终于，江月讲解到了方案的最后一部分，也是我埋下炸弹的地方——预算与风险控制。
“……因此，我们预估，整个项目的初期投入，只需要五千万，就能撬动至少五个亿的市场回报。风险评估方面，我们有超过95%的把握，可以完美规避所有潜在风险。”
江月用一个漂亮的收尾，结束了她的演讲。
会议室里安静了片刻，随即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了不起！真是后生可畏啊！”
“王总监，你们公司真是人才济济！”
王海笑得合不拢嘴，连连摆手：“哪里哪里，都是江月一个人的功劳。”
远大集团的董事长也站了起来，带头鼓掌。
他走到江月面前，赞许地看着她：“小姑娘，你叫江月是吧？这个方案，我很满意。原则上，我同意与你们公司合作。”
成功了！
王海激动得差点跳起来。
江月更是喜形于色，连声道谢。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大局已定的时候，我缓缓地举起了手。
“董事长，各位领导，关于这份方案，我有一个小小的疑问。”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我身上。
3.
“你？”
王海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压低了声音，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林周，你发什么疯！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江月的笑容僵在脸上，她惊愕地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不解和一丝慌乱。
我不理会他们，只是平静地看着远大集团的董事长。
“我想请问一下，方案中提到的‘五千万撬动五个亿’，这个数据模型，是基于一个理想化的市场环境。”
“但根据贵集团上一季度的财报公开数据显示，贵集团的主要市场正面临‘红海化’的严峻挑战，竞争对手的低价策略已经严重压缩了利润空间。”
“在这种情况下，方案里提到的‘星链赋恩’策略，很可能会因为成本过高而失去市场竞争力，甚至可能导致投入的五千万血本无归。”
“对于这个显而易见的风险，方案里为什么只字未提，反而给出了一个‘95%规避风险’的荒谬结论？”
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像一颗钉子，狠狠地钉在安静的会议室里。
空气仿佛凝固了。
远大集团高管们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审视和怀疑。
董事长的眼神也变得锐利起来，他重新坐回椅子上，十指交叉，盯着江月。
“江月小姐，对于我这位同事提出的问题，你能解释一下吗？”
江月的脸色“刷”地一下变得惨白。
她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解释？她怎么解释？
她根本就没看过什么财报，她甚至连“红海化”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
她所知道的一切，都来自于我给她的那份PPT。
而那份PPT上，自然不会有这些内容。
“我……我……”江月支支吾吾，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王海急得满头大汗，他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然后赶紧站出来打圆场。
“董事长，您别误会，林周他……他只是我们部门一个比较较真的员工，喜欢钻牛角尖。”
“这个方案是江月主导的，经过我们内部多次论证，绝对没有问题！”
“哦？是吗？”董事长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目光转向我。
“这位……林周先生，是吧？既然你对我们的财报这么了解，想必你对如何解决这个问题，也应该有自己的看法了？”
机会来了。
我站起身，不卑不亢地说道：“看法谈不上，只是一些不成熟的补充建议。”
我没有拿出任何准备好的文件，而是直接走到了白板前。
我拿起笔，一边说，一边飞快地在白板上写画。
“刚刚江月小姐的‘星链赋能’方案，我称之为A方案，它的优点是爆发力强，但缺点是风险极高，属于高风险高回报的堵伯式策略。”
“而针对贵集团目前面临的市场困境，我个人建议，可以采用一种更稳健的B方案，我称之为‘深海潜航’。”
“B方案的核心，不是盲目地追求市场增量，而是通过技术升级和渠道优化，深度挖掘现有存量用户的价值，同时降低运营成本，稳固基本盘。”
“当我们的基本盘足够稳固，现金流足够充裕时，再将A方案作为奇兵，投入到新的增量市场中，形成A、B方案的联动效应……”
我越说越快，脑中的思路前所未有的清晰。
白板上，新的架构图、数据流、逻辑链被我迅速构建起来。
那是我在这两周里，除了制作“特洛伊木马”之外，真正为远大集团量身打造的方案。
它不如A方案那样惊艳，那样富有冲击力，但它稳健、扎实，每一步都踩在现实的土壤里。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我描绘的蓝图吸引了。
连刚才还对我怒目而视的王海，也张大了嘴巴，一脸的难以置信。
江月则彻底傻眼了，她呆呆地看着我，仿佛第一次认识我一样。
她不明白，那个被她踩在脚下，任由她吸食心血的废物，怎么会突然爆发出如此惊人的能量。
当我画下最后一笔，整个B方案的框架跃然于白板之上。
【叮——检测到宿主完成临时性高价值工作：S++级项目‘蓝海之星’B方案。综合评定：120分（超越预期）。正在结算绩效……】
【绩效吞噬系统启动。】
【本次绩效99%转移中……转移对象：江月。】
【转移完毕。宿主获得绩效：1.2。江月获得绩效：118.8。】
冰冷的提示音再次响起。
但这一次，我心中没有丝毫波澜。
因为我知道，这份转移到她头上的“天价绩效”，不是蜜糖，而是穿肠的毒药。
“啪！啪！啪！”
远大集团的董事长站了起来，用力地鼓掌。
他的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欣赏和激动。
“精彩！太精彩了！”
“深海潜航，奇兵突入！这才是我们真正需要的方案！”
他快步走到我面前，紧紧握住我的手。
“林周先生！你，是一个天才！”
“我宣布，‘蓝海之星’项目，我们远大集团，就跟你们公司合作了！但我们有一个条件！”
董事长的目光扫过脸色煞白的江月和王海，最后落在我身上。
“这个项目，必须由林周先生，全权负责！”
全场哗然。
王海的脸，瞬间从铁青变成了死灰。
江月更是身体一晃，几乎要站立不稳。
她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
为什么我明明已经把所有的功劳都吸走了，为什么最后得到认可的，还是林周？
【叮——检测到受益人产生强烈的情绪波动：困惑，嫉妒，怨恨。】
【系统警告：受益人情绪异常，可能导致数据传输不稳定。】
系统，这只是个开始。
我看着江月那张扭曲的脸，心中一片冰冷。
你以为你夺走的是我的绩效？
不，你夺走的是一颗颗为你精心准备的炸弹。
现在，第一颗炸弹，已经爆了。
4.
“林周！你给我站住！”
刚走出远大集团的大门，王海的咆哮声就在我身后响起。
他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我面前，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
“你小子是故意的，对不对？你早就准备好了另一套方案，故意在那种场合捅出来，让江月下不来台，让我在董事长面前丢脸！”
“你安的什么心！你想毁了我们整个部门吗？”
我冷冷地看着他。
“王总监，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我只是就事论事，指出了A方案的风险而已。如果不是我及时提出B方案，这次的合作恐怕已经黄了。”
“你……”王海被我噎得说不出话来，气得浑身发抖。
“再说了，您不是一直说，江月是天才吗？天才怎么会连这么明显的漏洞都看不出来？还是说，这份A方案，根本就不是她做的？”
我的话，像一把刀子，精准地插进了王海的心窝。
他当然知道方案不是江月做的。
但他不能承认。
一旦承认，就等于承认自己识人不明，任人唯亲，为了捧一个关系户，差点毁掉公司最重要的项目。
这个责任，他担不起。
江月跟在后面，眼圈红红的，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林哥，我不知道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这么害我……”
她抽泣着，梨花带雨。
如果是在一个月前，我或许还会心软。
但现在，我只觉得恶心。
“害你？江月，你摸着自己的良心问问，‘启航计划’的功劳是谁的？这份‘蓝海之星’的A方案，又是谁熬了多少个通宵做出来的？”
“你每天动动嘴皮子，喝喝咖啡，就把别人所有的心血据为己有，现在出了问题，你倒成了受害者？”
我的声音不大，但周围路过的白领都听得一清二楚，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江月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被我堵得哑口无言。
她没想到，一向任她拿捏的软柿子，今天会突然变得如此强硬。
“你……你胡说！”她只能苍白地辩解。
“我是不是胡说，公司的服务器日志，项目文件创建记录，一查便知。”我步步紧逼。
“江月，我再给你一次机会，现在当着王总监的面，说清楚，那份A方案，到底是谁做的？”
我死死地盯着她，眼神里不带一丝温度。
我要的，不只是拿回项目。
我要的，是彻底撕下她伪善的面具，让她在所有人面前，身败名裂！
江月被我的眼神吓得后退了一步。
她求助似的看向王海。
王海的脸色阴晴不定，他在飞快地权衡利弊。
保江月？那就等于承认自己瞎了眼，还可能被我抖出更多内幕。
弃江月？把所有责任都推到她身上，自己虽然有失察之过，但至少能保住总监的位置。
几乎只是一瞬间，王海就做出了决定。
他换上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看着江月。
“江月啊江月，我真是看错你了！公司这么信任你，把这么重要的项目交给你，你就是这么回报公司的？”
“你竟然……竟然剽窃同事的劳动成果！你太让我失望了！”
江月难以置信地看着王海。
她没想到，这个前一秒还在为她说话的男人，下一秒就把她当成了弃子。
“不……不是的，王总监，你听我解释……”
“够了！我不想听你任何解释！”王海粗暴地打断她，“从明天开始，你不用来上班了！我们公司，容不下你这种没有职业道德的员工！”
说完，他看也不看江月一眼，转身对我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林周啊，这次……这次多亏了你，力挽狂澜。你放心，回公司我就向上面申请，让你全权负责‘蓝海之星’，给你配备最好的团队！”
我心中冷笑。
最好的团队？恐怕是最好的一群监工吧。
他现在捧着我，不过是想让我把项目顺利做完，好保住他的乌纱帽。
等项目结束，他一定会想方设法把我踢出局。
不过，我不在乎。
我的目标，从来就不只是一个项目负责人那么简单。
江月瘫坐在地上，面如死灰。
被当众揭穿，被靠山抛弃，被公司开除……
一连串的打击，让她彻底崩溃了。
【叮——检测到受益人产生极端的负面情绪：绝望，羞愤，崩溃。】
【警告！警告！系统能量源遭受严重污染！正在尝试净化……净化失败！】
【系统核心模块受损，数据流出现紊乱……滋滋……】
【绩效转移功能……暂时……失效……】
脑海中，那冰冷的机械音第一次变得断断续续，充满了电流的杂音。
成了！
我的B方案，是阳谋。
而真正引爆这一切的，是我当众的质问，是王海的背刺，是江月此刻的崩溃。
我用她的崩溃，污染了系统。
我用她自己的情绪，暂时瘫痪了她的外挂。
我看着瘫在地上的江月，没有任何同情。
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她以为她可以不劳而获，可以永远寄生在我身上。
她错了。
当她选择将我拖入深渊的那一刻，就该想到，我也会从深渊里，爬出来，然后把她也一起拖下来。
我没有再理会这两个人，转身拦了一辆出租车，径直离去。
王海看着我的背影，眼神复杂。
而江月，则从绝望中抬起头，用一种淬了毒的怨恨目光，死死地盯着我远去的方向。
我知道，事情还没完。
一个被逼到绝境的女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而一个暂时失效的系统，也随时可能卷土重来。
但这正是我想要的。
游戏，才刚刚开始。
5.
回到公司，我被开除江月和任命我为“蓝海之星”新负责人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整个部门。
同事们看我的眼神，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有震惊，有敬畏，也有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
“真没想到，林周平时不声不响的，关键时刻这么狠。”
“可不是嘛，一招就把新来的天才美女给干掉了，还顺便踩着总监的脸上了位。”
“嘘……小声点，别被他听见了，他现在可是红人。”
我听着这些议论，面无表情地走到自己的工位。
电脑上，王海已经发来了正式的任命邮件，并抄送了公司所有高层。
邮件里，他把我塑造成了一个深藏不露、力挽狂澜的英雄，而江月，则成了一个心术不正、窃取他人成果的小人。
至于他自己，则是一个勇于纠错、慧眼识珠的好领导。
真是可笑。
我打开项目管理系统，将“蓝海之星”项目组的成员名单调了出来。
负责人：林周。
成员：空。
王海承诺的“最好的团队”，一个人影都没有。
他这是想让我当一个光杆司令。
既要我把项目做成，又不给我任何人手，想把我活活累死，或者逼我犯错。
用心何其歹毒。
我正思索着对策，一个身影走到了我的办公桌前。
是张悦，一个和我同期进公司，但在另一个部门的女孩。
她平时和我没什么交集，只是偶尔在茶水间碰到会点点头。
“林周，恭喜你。”她递给我一杯咖啡，笑容很真诚。
“谢谢。”我有些意外。
在我成为众矢之的的时候，她是第一个对我表示善意的人。
“我看了你在远大集团的B方案构想，虽然只是流传出来的片段，但真的非常精彩。”张悦的眼睛亮晶晶的，“特别是‘深海潜航’的策略，跟我们部门正在研究的一个方向不谋而合。”
“所以，我……我想申请加入你的项目组。”
她有些紧张地看着我。
我愣住了。
在我成为光杆司令，人人都对我避之唯恐不及的时候，竟然有人主动申请加入？
“你不怕被我连累吗？王海现在恨不得扒了我的皮。”我半开玩笑地说道。
“怕啊。”张悦坦率地笑了，“但是，跟着一个有真才实学的领导，就算项目失败了，也能学到东西。跟着一个草包，就算项目成功了，也只是浪费时间。”
“我相信我的眼光。”
我看着她清澈而坚定的眼神，心中一动。
或许，她会是我破局的关键。
“好，我欢迎你加入。”
有了第一个，就会有第二个。
张悦的加入，像一个信号。
下午，陆续又有两个其他部门的年轻同事，向我递交了转岗申请。
他们都是在公司里郁郁不得志，有能力却被埋没的人。
他们从我的“B方案”里，看到了机会。
王海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没想到，我想组建团队，竟然不从他手下挖人，而是直接跨部门“招兵买马”。
他想阻止，却找不到任何理由。
因为我现在的项目负责人身份是公司高层亲自点头的，他无权干涉我的团队组建。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在短短一天之内，就拉起了一支精干的小队。
下班时，王海在停车场拦住了我。
“林周，算你狠。”他咬牙切齿地说，“不过你别得意，‘蓝海之星’这个项目，水深得很。你以为拉拢几个不得志的废物，就能成事吗？”
“我们拭目以待。”我淡淡地回了一句，拉开车门。
就在我准备上车的时候，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是一个陌生号码。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让我意想不到的声音。
是江月。
她的声音不再甜美，而是充满了怨毒和疯狂。
“林周，你以为你赢了吗？”
“你毁了我的一切，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你等着，我很快就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绝望！”
电话被挂断了。
我握着手机，眉头紧锁。
【叮——系统提示：受益人正在尝试非法操作，重启紧急修复程序……】
【修复进度10%……20%……】
系统，要恢复了？
而且，听江月的口气，她似乎还有别的底牌。
事情，变得越来越有趣了。
我发动汽车，汇入晚高峰的车流。
前方的路，一片拥堵，霓虹闪烁，如同一个巨大的迷宫。
而我，就是那个闯入迷宫的猎人。
不仅要找到出口，还要提防暗处随时可能扑出来的野兽。
6
第二天，我带着新组建的三人小队，正式入驻了“蓝海之星”的专属项目室。
王海“大方”地批给了我们一间最小的会议室，位置在走廊尽头，紧挨着洗手间。
“林哥，这也太欺负人了吧！”团队里最年轻的程序员小李气愤地说道。
“就是，把我们当什么了。”张悦也皱起了眉。
我拍了拍他们的肩膀，笑了笑：“环境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要做的事。”
“先把这里打扫一下，然后开个短会，我给大家同步一下项目的整体思路。”
我的平静感染了他们，三个人很快就投入到了工作中。
就在我们热火朝天地讨论着方案细节时，项目室的门被推开了。
王海带着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公司新聘请的副总监，周浩，周总。”
王海满脸堆笑，语气里充满了谄媚。
“周总是从我们最大的竞争对手‘天启集团’挖来的高级人才，经验非常丰富。从今天起，他将作为‘蓝海之星’项目的总顾问，对你们的工作进行指导。”
总顾问？
我心中警铃大作。
王海这是请了一尊大神来压我。
这个叫周浩的男人，眼神锐利，一脸精明，一看就不是善茬。
他扫视了一圈我们简陋的办公室，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轻蔑。
“林周是吧？你的B方案我看了，想法不错，但太理想化，缺乏实战经验。很多细节，都需要重新推敲。”
他一开口，就直接否定了我的方案。
这是下马威。
“周总说的是，我们正准备细化方案。”我不动声色地回答。
“不用了。”周浩摆了摆手，态度傲慢，“我已经让王总监把A方案的原始文件发给我了。我觉得A方案的核心创意很好，只是细节处理上有些瑕疵。”
“接下来的工作，你们就围绕A方案进行优化和完善吧。B方案，暂时搁置。”
什么？
我的团队成员全都愣住了。
绕了一大圈，竟然又回到了江月那份有毒的A方案上？
“周总，A方案有致命的逻辑漏洞，在远大集团那边已经……”张悦忍不住开口反驳。
“那是因为你们之前的执行人能力不行。”周浩毫不客气地打断她，“一份好的方案，在庸才手里是废纸，在将才手里，才能变成利刃。”
“而我，就是那个能把废纸变成利刃的人。”
他环视着我们，眼神里充满了不容置疑的霸道。
“我的要求很简单，三天之内，我要看到一份优化后的A方案。做不到，你们这个团队，就地解散。”
说完，他不再看我们一眼，转身就走。
王海幸灾乐祸地跟在后面，临走前，还回头给了我一个“你好自为之”的眼神。
项目室里，一片死寂。
“这……这算什么事啊！”小李一拳砸在桌子上，“这不是瞎指挥吗！”
“他根本就不懂这个项目，他是想抢功劳！”
“林哥，我们怎么办？”
所有人都看着我。
我沉默了片刻，然后抬起头，笑了。
“怎么办？凉拌。”
“他不是要A方案吗？我们就给他A方案。”
“啊？”三个人都傻眼了。
“林哥，你不是说A方案有毒吗？”
“对啊，有毒。”我笑得像一只狐狸，“但毒药，用好了，也能救人。”
“甚至，杀人。”
我的脑中，一个更加大胆，更加疯狂的计划，正在慢慢成形。
周浩，王海，还有那个在暗处虎视眈眈的江月。
你们不是想玩吗？
好，我陪你们玩。
就怕你们，玩不起。
与此同时，我脑中的系统提示音，也悄然发生了变化。
【叮——紧急修复程序完成。系统重启。】
【检测到系统环境发生重大变化，新增‘对抗模式’。】
【对抗模式已启动。宿主：林周。受益人：江月。新增博弈方：周浩。】
【规则更新：绩效转移不再强制100%流向受益人，将根据各方在项目中的实际贡献与博弈结果进行动态分配。】
【祝您，游戏愉快。】
那冰冷的机械音里，竟然带上了一丝兴奋的颤抖。
它，也渴望一场更刺激的厮杀。
7
“林哥，你确定要这么做吗？这风险也太大了！”
项目室里，张悦看着我重新构建的方案模型，脸上写满了担忧。
“一旦被周浩发现，我们所有人都会被立刻开除！”
我将A方案的核心逻辑，进行了一次“偷天换日”。
表面上，我们完全遵从了周浩的指示，对A方案进行了优化。
我们加强了它的数据支撑，丰富了它的表现形式，让它看起来更加华丽，更加无懈可击。
但在最底层，我植入了一个新的“后门”。
这个后门，连接着我的B方案。
简单来说，当周浩拿着这份“优化版”的A方案去向远大集团邀功时，只要我启动后门，整个方案的底层逻辑就会瞬间切换成B方案。
到时候，所有的数据，所有的模型，都会指向一个结论——A方案是彻头彻尾的垃圾，而B方案才是唯一的出路。
周浩将会在所有高层和客户面前，亲手证明自己是一个刚愎自用的蠢货。
而我，将再次成为那个“拨乱反正”的英雄。
这是一个极其冒险的计划，需要精确到秒的计算和操作，任何一个环节出错，我们都将万劫不复。
“风险越大，收益才越大。”我看着紧张的团队成员，平静地说道。
“我们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要么，按照我的计划，赌一把，赢了，我们在公司站稳脚跟；要么，现在就放弃，等着被周浩和王海像垃圾一样扫地出门。”
“你们选。”
三个人沉默了。
几秒钟后，程序员小李第一个抬起头，眼神坚定。
“干了！我受够了每天被那些不懂技术的人指手画脚了！”
“我也干！大不了就换家公司，反正我不想再这么窝囊下去！”另一个同事也表态。
张悦深吸一口气，看着我：“林哥，我们都信你。你说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
我点了点头，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好，那我们分工。”
接下来的两天，我们整个团队进入了最高强度的战斗状态。
我们几乎是吃住都在公司，将每一分每一秒都用在了完善那个疯狂的计划上。
而周浩，则每天像巡视领地的狮子一样，来我们项目室转一圈，对我们的工作指指点点，然后心满意足地离开。
他丝毫没有察觉，他脚下踩着的，根本不是通往成功的红地毯，而是一个精心伪装的陷阱。
第三天下午，我们终于完成了方案的最终版。
我将文件发送给了周浩。
不到十分钟，他就回复了邮件，只有一个字。
“可。”
紧接着，王海就发来了会议通知。
明天上午十点，远大集团董事长将亲临我们公司，听取最终方案汇报。
主讲人：副总监，周浩。
决战的时刻，到了。
那天晚上，我没有回家，而是在项目室的沙发上躺了一夜。
我闭着眼睛，在脑中一遍又一遍地推演着明天的每一个细节，每一个可能的变数。
就在我快要睡着的时候，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一条短信，来自江月。
“明天，是你最后的机会。如果你现在收手，我可以考虑放你一马。”
我看着短信，冷笑一声。
放我一马？
她恐怕还不知道，系统已经更新了规则。
她更不知道，明天等着她的，会是什么。
我回了她四个字。
“拭目以待。”
【叮——检测到受益人产生强烈的情绪波动：恼怒。】
【对抗模式下，受益人负面情绪将对宿主产生微量绩效加成。】
【恭喜宿主，获得绩效点：0.1。】
原来，还有这种好事。
我心情愉悦地删掉了短信，沉沉睡去。
第二天，公司最大的会议室里，座无虚席。
我们公司的CEO，所有副总裁，以及王海、周浩，都正襟危坐。
对面，是远大集团的董事长和他最核心的团队。
气氛比上一次在远大集团还要严肃。
周浩整理了一下领带，自信满满地走上台。
他打开了我们“精心制作”的PPT。
“董事长，各位领导，经过我们团队三天的奋战，我们对A方案进行了脱胎换骨的升级……”
他口若悬悬，意气风发，仿佛这个方案是他亲手缔造的杰作。
王海坐在下面，满脸红光，不时地向公司CEO递去一个“我请的人没错吧”的得意眼神。
我则和我的团队，坐在最不起眼的角落，像三个等待宣判的囚徒。
“……综上所述，优化后的A方案，不仅完美解决了之前所有的风险点，还将项目的预期回报，提升了整整30%！”
周浩用一个极具煽动性的结论，结束了他的演讲。
掌声响起。
我们公司的CEO带头鼓掌，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远大集团的董事长也点了点头，似乎颇为认可。
周浩鞠了一躬，脸上是胜利者的微笑。
他转过头，朝我的方向投来一个轻蔑的眼神。
仿佛在说：小子，看到了吗？这就是专业。
我回了他一个微笑。
然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我拿出了我的笔记本电脑，连接上了会议室的投影仪。
“周总，您讲得非常精彩。”
“但是，您好像，用错PPT了。”
我的声音响起，整个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
8.
“你说什么？”
周浩的笑容凝固在脸上，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林周，你又想干什么！别在这里胡闹！”王海第一个跳了起来，指着我厉声呵斥。
公司的CEO也皱起了眉头，显然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感到不满。
我不理会他们，只是按下了笔记本上的一个按键。
瞬间，巨大的投影幕布上，周浩那份华丽的PPT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复杂的后台数据流界面。
无数的代码和数据，像瀑布一样飞速滚动。
而在界面的中央，两个巨大的模型正在进行着激烈的碰撞。
一个模型被标记为“A方案”，另一个被标记为“B方案”。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只有程序员小李，激动地握紧了拳头。
“看到了吗？A方案的数据流，在经过我们设置的压力节点后，已经全面崩溃了！”我指着屏幕，朗声说道。
“它所有的前端优势，都建立在一个虚假的底层架构上。一旦投入实际运营，遭遇真实的市场压力，就会像现在这样，瞬间土崩瓦解！”
随着我的话音，屏幕上，代表A方案的那个模型，开始出现大量的红色警报，然后一块块地碎裂，最终化为一片乱码。
而代表B方案的模型，则稳如泰山，并且开始吸收A方案崩溃后散落的数据，变得越来越壮大。
“这……这是怎么回事？”远大集团的董事长震惊地站了起来。
“很简单。”我转向他，从容不迫地解释。
“周总监刚才展示的，只是一个徒有其表的‘壳’。而这个壳的内核，从一开始，就是有毒的。”
“我利用这三天时间，不是在优化A方案，而是在为A方案和B方案，搭建一个实时的对抗演练沙盘。”
“事实证明，A方案在真实的市场环境下，不堪一击。而我的B方案，才是唯一能为贵集团带来实际利益的选择。”
我的话，像一颗重磅炸弹，在会议室里炸响。
所有人都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我。
他们无法想象，我竟然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完成了这样一次惊天动地的“偷天换日”。
周浩的脸，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那是死灰般的惨白，混合着惊恐、愤怒和彻底的难以置信。
“不……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是你！是你搞的鬼！”他指着我，语无伦次地尖叫起来。
“是我搞的鬼？”我冷笑一声，“周总，这份PPT可是你亲自审查过的，也是你亲自上台讲解的。现在出了问题，你却想把责任推到一个小员工身上？”
“你当在座的各位领导，都是傻子吗？”
“你！”周浩气得一口血差点喷出来。
王海也彻底傻了，他瘫坐在椅子上，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终于明白，他请来的不是什么大神，而是一个和他一样，被我玩弄于股掌之上的蠢货。
公司CEO的脸色，已经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死死地盯着周浩和王海，眼神里的怒火，几乎要将他们点燃。
因为我的这场“表演”，他刚刚在客户面前，丢尽了脸面。
“把他们两个，给我带出去！”CEO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立刻有保安冲了进来，将还在咆哮的周浩和已经失魂落魄的王海，像拖死狗一样拖了出去。
会议室里，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叮——检测到博弈方‘周浩’彻底出局。】
【对抗模式判定：宿主‘林周’获得阶段性胜利。】
【正在结算本次博弈产生的绩效……】
【恭喜宿主，获得A方案全部历史绩效，共计：98.01。】
【恭喜宿主，获得B方案全部最终绩效，共计：120。】
【系统商城已解锁，当前能量：219.2/100。是否开启？】
一连串的系统提示音，像最美妙的交响乐，在我脑中响起。
我不仅拿回了属于我的一切，还把周浩和江月之前从我这里吸走的，连本带利地抢了回来。
我看着角落里，那个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的身影。
江月。
她一直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她的脸上，没有了之前的怨毒和疯狂，反而是一种诡异的平静。
当我的目光和她对上时，她甚至还对我，露出了一个微笑。
一个让我脊背发凉的微笑。
不对劲。
非常不对劲。
她太平静了。
平静得，就像一个置身事外的看客。
就在这时，远大集团的董事长打破了沉默。
他走到我面前，眼神复杂地看着我。
“林周，我承认，你是一个商业天才。但是，你也是一个危险的赌徒。”
“今天，你可以为了B方案，毁掉A方案。明天，你是不是也可以为了一个C方案，毁掉B方案？”
“你的能力，我们认可。但你的忠诚，我们表示怀疑。”
“所以，‘蓝海之星’的合作，我们决定，暂时中止。”
什么？
我如遭雷击，愣在原地。
我赢了周浩，赢了王海，赢了江月，赢了系统。
但我却输给了，客户的“不信任”。
我千算万算，却漏算了人心。
而就在我心神巨震，脑中一片空白的时候。
江月，缓缓地站了起来。
她走到会议室的中央，对着所有人，说出了一句让我永生难忘的话。
“各位，这场闹剧，是该结束了。”
“现在，我以远大集团唯一继承人的身份宣布，‘蓝海之星’项目，将由我，江月，亲自接管。”
9
整个会议室，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样，呆呆地看着江月。
远大集团的……唯一继承人？
这个在公司里装了一个多月小白兔，窃取别人劳动成果，刚刚还被当众揭穿，差点被开除的实习生，是客户公司的大小姐？
这比任何商业大片都要荒诞。
远大集团的董事长，那个威严的中年男人，此刻脸上却露出了宠溺的笑容。
他走到江月身边，慈爱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月月，胡闹够了吗？”
“爸，我这不是胡闹。”江月挽住她父亲的胳膊，脸上又恢复了那种甜美无辜的笑容。
“我只是想用我自己的方式，来为公司挑选一个真正有能力，又有担当的合作伙伴。”
她的目光，意有所指地落在我身上。
我终于明白了。
从头到尾，这都是一个局。
一个为我量身定做的，巨大无比的局。
江月根本不是什么实习生，她是在“微服私访”，考察我们公司。
那个“绩效吞噬系统”，恐怕也不是什么黑科技，而是她用来测试人性的工具。
她故意把我的功劳抢走，就是想看看，在巨大的不公和诱惑面前，谁会暴露本性。
王海，暴露了他的谄媚和愚蠢。
周浩，暴露了他的傲慢和贪婪。
而我……
我暴露了我的獠牙，我的心计，我的不择手段。
我以为我是猎人，殊不知，我从一开始，就是那只被关在笼子里，供人观赏和测试的野兽。
“林周。”江月走到我面前，眼神里带着一丝居高临下的怜悯。
“我承认，你的能力，超出了我的预期。你很聪明，也很狠。”
“但是，你太危险了。”
“一个为了达到目的，可以轻易设局毁掉同事，甚至不惜拿上亿项目做赌注的人，我们远大集团，不敢用，也用不起。”
她的话，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我的心上。
我赢了所有对手，却输掉了最终的资格。
何其讽刺。
【叮——终极博弈判定中……】
【判定结果：宿主‘林周’虽赢得所有阶段性胜利，但最终未能获得博弈目标‘蓝海之星’项目主导权。】
【综合评定：失败。】
【系统即将根据最终结果，进行清算……】
失败？
我看着江月那张胜利者的脸，心中的不甘和愤怒，如同火山一样喷发。
凭什么？
凭什么你们这些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人，可以肆意地玩弄别人的命运，把别人的尊严和努力踩在脚下，最后还要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来审判我？
就因为我出身平凡，就因为我一无所有，所以我就活该被你们测试，被你们当成棋子吗？
不！
我绝不接受这样的结局！
“江月，你以为你赢了吗？”我抬起头，直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
“你以为，你真的了解我为你准备的这份‘大礼’吗？”
江月眉头微蹙：“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父亲刚才说的没错，我是一个赌徒。”
“但你不知道的是，我从不上没有把握的赌桌。”
“你以为B方案就是我的底牌？”
我笑了起来，笑声里充满了疯狂和决绝。
“你错了。”
“从我决定反击的那一刻起，我就没想过要给任何人，包括我自己，留下退路。”
“B方案，不是我的底牌，它和A方案一样，都只是……我的祭品！”
我再次按下了笔记本上的一个按键。
那是一个我从未想过会用到的按键。
那是毁灭。
屏幕上，刚刚还稳如泰山的B方案模型，突然从内部开始，爆发出无数刺眼的红光。
一条条隐藏最深的代码，如同被激活的病毒，开始疯狂地撕裂、吞噬整个方案的架构。
“你……你干了什么！”江月的脸色终于变了。
“没什么。”我平静地看着屏幕上那绚烂的“烟花”。
“我只是在B方案里，也埋了一颗炸弹而已。”
“这颗炸弹，连接着远大集团内部的防火墙系统。一旦引爆，它会利用方案的最高权限，绕过所有防御，格式化你们集团服务器里，所有和‘蓝海之星’项目相关的核心数据。”
“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你们为了这个项目所做的一切前期准备，市场调研，用户数据，技术储备……”
“全都，烟消云散了。”
整个会议室，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被我的疯狂举动，吓得魂飞魄散。
江月的父亲，那位远大集团的董事长，更是脸色煞白，浑身颤抖地指着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而江月，她呆呆地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她终于明白，她招惹的，根本不是一只野兽。
而是一个，可以拉着所有人一起下地狱的魔鬼。
“你……你疯了！”她尖叫道。
“是啊，我疯了。”我看着她，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这不正是，你们想看到的吗？”
“欢迎来到，我的世界。”
10
【警告！警告！警告！】
【检测到不可逆转的灾难性事件！博弈双方均造成毁灭性损失！】
【系统逻辑崩溃！核心程序无法判定胜负！】
【清算程序……中断！】
【系统……正在……解体……】
脑海中，那冰冷的机械音在疯狂的警报声中，逐渐变得支离破碎，最终归于沉寂。
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
附着在我身上的那只吸血虫，终于，被我用最惨烈的方式，彻底撕碎了。
会议室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远大集团的人在疯狂地打电话，试图联系技术部门抢救数据。
我们公司的CEO，则面如死灰地瘫坐在椅子上，他知道，公司完了。
得罪了远大集团，还搞出了这么大的丑闻，明天公司的股价就会跌停，然后就是无休止的官司和索赔。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我，却像一个局外人一样，平静地收拾着我的笔记本电脑。
“林周！”
江月通红着双眼，像一头发怒的母狮子，向我扑了过来。
“我杀了你！”
她的父亲，那位董事长，从巨大的打击中回过神来，一把拉住了她。
“月月！冷静点！”
他看着我，眼神里不再有之前的威严和审判，只剩下深深的疲惫和一丝……恐惧。
“你到底想要什么？”他沙哑地问道，“钱？职位？只要我们能做到的，都可以谈。”
他妥协了。
或者说，他怕了。
他怕我这个疯子，手里还捏着什么更可怕的底牌。
我合上电脑，看着这对父女。
“我想要的，你们给不起。”
我想要的，是公平。
是那种不被权势玩弄，不被资本测试，可以通过自己努力，堂堂正正获得回报的公平。
但这个世界，给不了我。
所以我只能，用我自己的方式，去创造一个“公平”。
一个所有人都别想好过的，“公平”。
我没有再理会他们，提着电脑，径直向会议室大门走去。
没有人敢拦我。
那些曾经高高在上的公司高管，那些曾经对我指指点点的同事，此刻都像避瘟神一样，纷纷给我让开一条路。
我走过张悦他们身边时，脚步顿了顿。
三个人都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看着我。
有震惊，有敬畏，但没有恐惧。
“林哥……”张悦张了张嘴，想说什么。
我朝她笑了笑：“抱歉，把你们也拖下水了。”
“不。”小李摇了摇头，眼神里竟然有些狂热，“林哥，你……太帅了！”
我哑然失笑。
或许，我的疯狂，也点燃了他们心中压抑已久的火焰。
我推开会议室的大门，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
我的人生，在这一天，被我亲手砸得粉碎。
我的职业生涯，完了。
我可能会面临天价的索赔，甚至牢狱之灾。
但我一点也不后悔。
当我走出公司大楼，回头看了一眼这栋我奋斗了数年的地方时，我的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我接了起来。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沉稳而有力的声音。
“是林周先生吗？”
“你好，我是‘天启集团’的CEO。”
“我为我之前的员工周浩的愚蠢行为，向您道歉。”
“同时，我也想以最大的诚意，邀请您加入我们。”
“您的所有麻烦，天启集团会帮您解决。我们所需要的，只是您那颗，敢于把旧世界砸得粉碎的，勇敢的心。”
我愣住了。
天启集团？
周浩之前的公司？我们最大的竞争对手？
我下意识地抬头，看向对面那栋更高，更气派的写字楼。
“天启集团”四个大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原来，今天的这场大戏，还有别的观众。
我握着手机，看着眼前川流不息的车流和人群，突然笑了。
旧的世界，已经崩塌。
而新的世界，大门才刚刚打开。
江月,王海是著名作者先赚一个小目标再说成名小说作品《实习生偷我绩效升总监，我反手毁掉公司价值三亿的项目》中的主人翁，这部作品构思新颖别致、设置悬念、前后照应，简短的语句就能渲染出紧张的气氛。那么江月,王海的结局如何呢，我们继续往下看“实习生偷我绩效升总监，我反手毁掉公司价值三亿的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