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瞬间陷入一种令人窒息的寂静。他依旧站在那里,没有催促,只是静静地看着我,
眼神里是那种几乎要溢出来的、沉重的温柔,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我心中暗暗想道:他在观察我的反应,判断我信了多少。这男人,
绝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这些……这些都可以伪造。”我试图维持最后的防线,
声音却底气不足。那些照片和视频的细节太真实了,真实到我无法理直气壮地否认。
沈修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里带着无尽的疲惫,仿佛背负着一座无形的大山。“朝朝,
我知道这很难接受。但这就是我们每天都要面对的现实。”他走上前一步,
将那个装满证据的盒子轻轻放在床尾,“这里面,有我们一起看过的电影票根,
有你写给我的……便签,还有我们所有朋友的合照,他们都可以作证。”他顿了顿,
目光落在被我紧紧攥在手里的日记本上,
眼神暗了暗:“至于那个……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写下的,也许是在你病情还不稳定,
意识混乱的时候。医生说过,你的记忆系统受损,可能会产生一些错误的认知和联想。
”错误的认知?我看着那干涸的、暗褐色的字迹,那用力划破纸背的痕迹,
心中充满了荒诞感。什么样的“错误认知”,会让人用自己的血来写下警告?
“我得了什么病?医生怎么说?”我追问道,试图找到他话语里的漏洞。“选择性记忆障碍,
一种极其罕见的神经功能性紊乱。”沈修回答得很快,几乎不假思索,“病因不明,
目前没有有效的治疗方法。你每次进入深度睡眠,
大脑中关于我的记忆区域就会像被格式化一样,清零。”他的语气平静,
像是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医学案例,但那紧握的拳头,指节微微泛白,
泄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格式化……只格式化关于他的部分?这听起来太超现实了,
比最蹩脚的小说还要离奇。“那我为什么还记得我自己?还记得我的名字,我的……日记本?
”我紧紧抓住这一点。“这就是病症的奇特之处。”沈修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