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斑驳的光点。那时我还不是将军,
只是个跟着父亲进宫、对一切都充满好奇的将门少女。
一只失控的猛虎突然冲破了护卫的防线,直扑向当时还是翩翩少年郎的萧煜。
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我几乎是本能地拔出随身短刃,
冲了上去……虽然后来知道那猛虎早已被做了手脚,并非全然野生,但那一刻,
他看向我的眼神,是真真切切的惊愕、感激,甚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欣赏。“清漪,
你没事吧?”少年太子扶住气喘吁吁、手臂被虎爪划伤的我,声音里带着真实的关切。
那个瞬间,他眼底的暖意,曾让我怦然心动,以为那就是一生所向。可幻境终究是幻境,
很快便被更深的寒意取代。冰河刺骨的冷,他紧紧抓住我手腕的依赖,
与他如今轻描淡写的遗忘和嘲讽,交织在一起,形成最尖锐的讽刺,
撕扯着我本就脆弱的神志。意识模糊间,我甚至生出一种荒谬的念头:若真就此一病不起,
或许也是一种解脱。至少,不用再拖着这满身伤疤,去面对那令人窒息的朝堂倾轧,
不用再怀抱那早已被践踏成泥的不切实际的妄想,更不用……亲眼见证他与别人的十里红妆。
“小姐,喝点参汤吧,您这样熬着,身子怎么受得了……”贴身侍女云袖的声音带着哭腔,
她是我从边关带回来的孤女,性子沉静,此刻却也慌了神。我勉强睁开眼,
看到云袖红肿的双眼和沈伯担忧的面容,心中一阵涩然。将军府不能倒,沈家不能倒。
我若倒了,这些依靠我的人又当如何?靠着这股意念和顽强的底子,几天后,
高烧终于渐渐退去。虽然浑身依旧酸软无力,左膝的旧伤在病中更是疼得钻心,
但我总算能勉强倚着床头,喝下几口苦涩的药汁和温热的参汤。就在我精神稍济,
能靠着软枕坐起身时,两道消息几乎同时传来,像惊雷般炸响在沉寂的将军府。
一是八百里加急军报:北境残余狄寇不甘失败,趁我主力回朝、边防相对空虚之际,
由几个漏网的部落头人集结残部,频繁骚扰边境城镇,烧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