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尽最后力气,从喉咙里挤出几个模糊不清的音节,眼神里充满了急切与警告。然后,
他眼睛一翻,彻底失去了意识。我立刻拨打急救电话,手抖得几乎握不住手机。
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我站在混乱的楼道里,看着医护人员将福伯抬走,浑身冰冷。
“图”?是图腾吗?“锚”?锚点?稳定者?他是在确认我的猜测?骨灰盒没有跟我出来,
但我知道,他一定“看”到了这一切。我回到那栋冰冷的别墅,刚走进客厅,
那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就响起了,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我说过的,眠眠。
契约的见证者,不会为你开口。”我握紧了拳头,左手无名指上的银丝,
传来一阵轻微的灼热感。福伯倒下了,但他倒下前,用手指艰难地,
指向了客厅靠里墙角的一个老旧五斗柜。那里面,有什么?
第四章:我非我福伯被抬上救护车时,那最后指向五斗柜的手指,像一枚烧红的烙铁,
烫在我的视网膜上。回到别墅,客厅空旷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骨灰盒静默地待在床头,
仿佛刚才那句“契约的见证者,不会为你开口”只是我的幻觉。但我知道,他在看,在听,
在享受我每一次受挫的颤栗。我没有立刻去查看五斗柜。陆止太聪明,
任何突兀的举动都会引起他的警觉。我像个真正认命的人,麻木地吃饭,洗澡,
甚至对着骨灰盒道了晚安,然后关灯躺下。黑暗中,感官被无限放大。
我能感觉到那道视线如有实质地黏在我的背上。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我强迫自己呼吸平稳,
像睡着了一样。直到后半夜,窗外连车辆声都稀疏了,我才如同梦游般起身,
借口去厨房喝水。我没有开灯,赤着脚,像个幽灵一样在冰冷的瓷砖上移动。经过客厅时,
我的脚步没有停顿,眼角的余光却牢牢锁定了那个老旧的五斗柜。它就在墙角,
蒙着一层薄灰,与这个家里锃亮奢华的一切格格不入。
这是陆止父母留下的少数几件旧家具之一,他从未在意过它。我接了一杯水,
靠在流理台边慢慢喝着,心脏在胸腔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