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后背的月牙疤突然剧痛。陆沉舟的刀鞘压在我肩上,力道大得像要碾碎骨头。
屏风上的影子晃了晃,渐渐变成两个人形——高的那个抱着婴儿,
矮的那个正往襁褓里塞什么东西。"将军!"院外突然传来急报,"大军已到城外!
"陆沉舟最后看了我一眼。他系上披风转身就走,军靴踏过燃烧的纸灰,带起一阵风。
火星飘到窗边,照亮了井台上那个湿漉漉的身影。嫁衣,银簪,翡翠镯。
沈明昭歪着头对我笑,嘴唇一张一合。没有声音,但我知道她在说什么——"阿姐,
井里好冷啊。"赵管家突然尖叫起来。他指着我的后背,
老脸扭曲:"月牙......月牙胎记在流血!"铜镜"啪"地裂成两半。
一半映出我惨白的脸,一半映出沈明昭泡胀的面容。两双眼睛在破碎的镜面中对视,
耳边的银铃响变成了李嬷嬷沙哑的哼唱:"月牙弯弯照井台,
谁家婴孩换命来......"青黛失踪那晚,井台边的青苔上多了五道抓痕。我蹲下身数,
指甲缝里还带着血丝——和沈明昭投井那晚留在井沿上的一模一样。赵管家送密函来时,
我正在梳头。铜镜突然蒙了层水雾,映出的不是我,是沈明昭。她对着镜子梳妆,
腕间翡翠镯绿得刺眼。那镯子现在戴在我手上,却在她腕间发光。"主子。
"赵管家声音发颤,"老奴在祠堂暗格里找到的。"密函上的火漆印缺了一角,
露出里面泛黄的纸。墨迹洇开了,但"调换""死婴""银锁片"几个词还清晰可见。
我手指刚碰到纸页,铜镜就"咔"地裂了道缝。沈明昭的倒影突然转向我。她嘴唇动了动,
镜面水雾凝成两个字:"还我"。"青黛姑娘昨晚去了井台。"赵管家突然说,
"今早发现她房里......"他没说完。我看向他衣摆,那里沾着暗红,不是血,
是井台边特有的红泥。梳子卡在发间,拽下几根头发。发丝缠在翡翠镯上,突然绷直,
像被什么拽着。密函最后一页画着襁褓。婴儿后背的月牙胎记被朱砂圈出来,
旁边小字写着"阿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