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过他们相守的庭院,带着安宁与希望,吹向那国泰民安、岁月静好的未来。
(全篇完)花莳录第一章 晚樱遇客宣和五年暮春,江南的雨总带着三分软意,
像揉碎的云絮,密密匝匝地织着,将平江府南街上的 “晚樱坊” 浇得满院芬芳。
雨丝打在院角那株百年晚樱的花瓣上,发出 “簌簌” 的轻响,粉白的瓣儿沾着水珠,
沉甸甸地垂着,风一吹便簌簌落在青石板上,洇出一个个浅粉的小印子,
像谁不小心打翻了胭脂盒。苏晚樱蹲在廊下的竹编花筐旁,
指尖轻捻着一支刚剪下的晚樱枝桠 —— 枝上还缀着三朵半开的花,
花瓣边缘泛着淡淡的粉晕,沾着的水珠像碎钻般闪着光。她左手托着花枝,
右手握着一把小巧的银剪,仔细将枝桠的断口斜剪了个四十五度角,
动作轻柔得像在安抚易碎的梦:“斜剪能让花枝多吸些水,能放得更久些。
” 这是母亲生前教她的,那时她才五岁,踮着脚趴在廊下,看母亲用同样的姿势修剪晚樱,
阳光落在母亲发间,像撒了层金粉。“阿芷,把那盆忍冬挪到檐下。” 苏晚樱头也不抬,
声音像檐角滴落的雨珠,清润却有分量,“这雨虽软,淋多了根须会烂,忍冬虽耐活,
也经不住这么泡着。”贴身丫鬟阿芷应了声 “哎”,抱着窗边那盆青瓷栽的忍冬往廊下走。
瓷盆是母亲留下的,上面刻着缠枝忍冬纹,釉色温润。阿芷刚走两步,
忽然 “呀” 了一声,手里的花盆晃了晃,险些摔在地上:“姑娘!有客来了!
在巷口站着呢!”苏晚樱起身时,月白色的裙角扫过阶前的青苔,沾了些淡绿的湿痕。
她抬手将额前垂落的碎发别到耳后,发间那支素银簪子 —— 也是母亲的遗物,
簪头雕着朵小小的晚樱 —— 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她抬头望去,
巷口立着个身着青布长衫的男子。男子身形清瘦,肩背却挺得笔直,像株经了风雨的竹。
他背着个旧书囊,囊口的麻绳磨得有些起毛,
露出半卷泛黄的书页;墨发用一根普通的木簪束着,额前几缕碎发被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