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念太深。"白小碗端来热粥。粥面浮着一层香灰,闻着像庙里的味道。我喝了一口,
喉咙立刻火烧似的疼。铜镜上的霜纹突然清晰起来。镜中不再是模糊的人脸,
而是一间屋子——县令府的东厢房。梳妆台上摆着红袖的胭脂盒,盒边放着根银簪。
簪头雕着曼陀罗,花蕊处嵌着颗黑珠子。柳七的医书从药箱里滑出来。书页自己翻动,
停在记载"离魂之术"那章。这页被撕去一角。我盯着那个缺口,
突然想起陈师爷袖口的纸茬。边缘的锯齿,一模一样。阿苦在井台边喊:"掌柜的!
"他手里拎着截红绸带,带子湿漉漉的,一端打着死结。死结上缠着几根长发,
发梢染着蔻丹。"井底捞上来的。"阿苦声音发颤,
"挂、挂在洞里的石笋上......"老瞎子的琴"铮"地又断一根弦。"红绸系颈,
七魄锁魂。"他空洞的眼窝转向我,"她不是自缢。"白小碗突然打翻粥碗。
热粥泼在医书上,
被撕去的那页位置浮现出淡黄的痕迹——是曼陀罗汁写的字:**子时引魂,
东厢取珠**字迹慢慢消失,医书"啪"地合上。柳七去抓书,书脊却裂开道口子,
掉出半张黄符。符上画着锁魂咒,和陈师爷袖口露出的一样。铜镜突然剧烈震动。
镜中的东厢房景象扭曲,梳妆台的铜镜里映出个人影——是陈师爷。他在翻红袖的妆奁,
取出个锦囊塞进袖袋。锦囊的抽绳,就是这种红绸带。白小碗拽我袖子。她指着灶台,
又指指自己眼睛,最后做了个"七"的手势。我冲进厨房时,灶膛里的火突然窜高。
火光映照下,灶台砖缝渗出黑血,
血线组成几个字:**珠在簪中**后院传来"扑通"一声。阿苦又去打水了。
柳七翻着医书残页,眉头越皱越紧。"离魂术要活人魂魄为引。"他指尖点在一行小字上,
"取魂者,需持其旧物......"话没说完,铜镜"咣当"倒地。镜面朝上,
裂缝里渗出黑血,血线蜿蜒着爬向门口——指向县令府的方向。老瞎子摸到镜前,
盲杖敲在血线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