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着师父的身体转了三圈。黄纸烧到一半,火苗突然窜起半尺高,
纸灰打着旋儿落在那只纸娃娃身上,竟在竹篾骨架上烫出几个小孔,像极了人身上的血洞。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是“阴祟沾身”的征兆。“去拿师父床底下的那个木盒子。
”王阿婆的声音发颤,眼神死死盯着纸娃娃,“快!晚了就来不及了!
”木盒子是黑檀木做的,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符咒,我以前问过师父里面装着什么,
他只说那是“守夜人的命根子”。打开盒子的瞬间,一股檀香混着霉味扑面而来,
里面躺着三样东西:一本线装的《纸扎秘录》,一把生锈的棺材钉,还有一张泛黄的借据。
借据上的字迹是师父的,借款人却写着“白氏”,借款金额那一栏画着个诡异的符号,
像只睁着的眼睛,还款日期是“民国三十一年七月十五”。“这是……”我刚想问,
就听见灵堂外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像是有人穿着软底鞋在走路。
可铺子里除了我和王阿婆,再没有第三个人。王阿婆突然捂住嘴,指了指灵堂的窗户。
月光从窗棂照进来,在地上投下一道佝偻的影子,影子的手上似乎还牵着个小小的人影。
我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那影子的轮廓,和师父扎过无数次的纸人一模一样。
“是白家洋楼的东西找上门了。”王阿婆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你师父守了一辈子的秘密,
还是没守住。”白家洋楼我知道,就在山脚下的老街上,是栋荒废了几十年的小洋楼。
据说民国的时候,楼主人白敦容死后暂葬屋内,后来有个穿红衣的姑娘从二楼跳了下去,
从那以后,洋楼里就怪事不断:半夜传出哭声,墙砖渗出血迹,
拆楼的工人还被掉下来的烟囱砸死过。师父以前从不让我靠近那里,说那地方“阴气重,
纸人都绕着走”。就在这时,那只没完成的纸娃娃突然动了一下,
竹篾骨架发出“咔哒”一声轻响。我吓得后退一步,眼睁睁看着纸娃娃的脑袋转了过来,
朝着门口的方向“望”去。更恐怖的是,它原本空白的脸上,
不知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