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是优雅地示意侍者去准备。“年轻人懂得节制,是难得的美德。”他微笑着,
目光如同无形却精准的触须,
在绯夜年轻却异常冷静、甚至带着一丝非人空洞的脸上细细描摹,“说真的,
当我得知能在下城区那片……嗯,充满活力的泥沼中,迅速建立起某种令人侧目秩序的,
是像你这样一位……年轻的绅士时,确实感到了许久未曾有过的惊讶。”绯夜没有接话,
只是用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平静地回视。
房间里只剩下壁炉中上等木炭燃烧时发出的、极其轻微的噼啪声,
以及两人之间无声交锋的气流。侍者端来一杯清澈的冷水,放在绯夜手边的矮几上,
水晶杯壁凝结着细密的水珠。侍者无声退下,并轻轻带上了门,
将最后一丝外界的声音彻底隔绝。“惊讶过后,便是由衷的欣赏。
”维勒里斯抿了一口杯中琥珀色的液体,继续道,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
“在这个浮躁的时代,像你这样有能力在……嗯,我们姑且称之为‘非传统环境’里,
迅速建立起有效管理的人,实在是凤毛麟角。混乱是侵蚀一切的毒药,而秩序,
哪怕是诞生于阴影中的秩序,也是稳定与繁荣不可或缺的基石。”“权力者歌颂秩序,
并非源于对和平的热爱,而是因为整齐的羊群更便于清点与剪毛。
警惕任何将‘稳定’挂在嘴边的人,他们渴望的,是你静止不动,
而他的手掌可以随意覆盖棋盘。” 老欧斯卡的警告如同冰冷的溪流,悄然滑过绯夜的思绪,
带着海港的腥风。“我只是清除了脚下的碎石与荆棘,以便能站稳。”绯夜终于开口,
声音依旧平淡,听不出任何情绪,“谈不上秩序。”“过谦了。”维勒里斯身体微微前倾,
一个看似随意的动作却带着无形的压力,他将手肘撑在椅子的扶手上,双手指尖优雅地相对,
“你清理掉的,是朗顿那个只懂得挥舞剑柄的武夫多年来都想铲除却始终无能为力的顽疾。
你建立的,是一种……高效的、令人印象深刻的资源流通模式。这很好。”他顿了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