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平米的地方,除了一张破旧的木板床、一个掉漆的衣柜和一张吱呀作响的桌子,
啥也没有。窗户对着楼后面的窄巷,通风还行,就是采光差了点,大白天也得开灯。
但架不住价格便宜,我琢磨着先住下来,等攒够了钱再换好点的地方,当下就拍板定了下来。
签合同的时候,房东才露面。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头,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衫,脸上布满皱纹,
眼神却异常锐利,盯着人的时候让人有点不自在。他没多说话,
只是把一串沉甸甸的铜钥匙递给我,钥匙串上挂着个小小的桃木牌,刻着模糊的纹路。
“小伙子,住进来可以,有句话你得记牢了。”老头的声音沙哑,像砂纸摩擦木头,
“晚上回来,别跟楼道里的灯说话。”我愣了一下,没明白他的意思:“大爷,您说啥?
跟灯说话?”“别多问,照着做就行。”老头没解释,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里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怪异,“要是做不到,尽早搬走。
”我当时光顾着高兴捡了个便宜,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只当是老人家年纪大了,
说话有点古怪。敷衍地点点头,接过钥匙就开始收拾屋子,
把从旧货市场淘来的被褥、生活用品一一归置好,忙到天黑才歇下来。住进来的第一晚,
我就体会到了老楼的“不方便”。楼里没装电梯,我住五楼,每天上下楼都得爬楼梯。
更让人头疼的是楼道里的声控灯,不知道是线路老化还是灵敏度太低,
按说跺跺脚、咳嗽一声就能亮,可那天我加班到十一点,拖着疲惫的身子往楼上走,
走到三楼的时候,头顶的灯突然灭了。楼道里瞬间陷入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我下意识地跺了跺脚,没反应;又用力咳嗽了几声,灯还是没亮。黑暗中,
霉味和油烟味变得更加浓烈,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说不清道不明的腥气。
我心里有点发毛,毕竟是第一次住这么老旧的楼,又是孤身一人。楼梯狭窄又陡峭,
我只能扶着冰冷的墙壁慢慢往上挪,指尖能摸到墙壁上凹凸不平的裂缝和潮湿的青苔。
越往上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