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晕过去好几次。整个府邸挂上了惨白的灯笼。没人记得我这个“暂居偏院”的未亡人。
连送饭都断了顿。那聋婆子只会咿咿呀呀比划,意思大概是让我节哀。我坐在冰冷的屋子里,
看着窗外惨白的灯笼光。沈砚死了?那个在喜堂上因为一句“生养艰难”就犹豫不决的男人,
死了?真是…报应不爽。我甚至有点想笑。就在这时,院门被粗暴地推开。
一个人影裹着一阵冷风冲了进来。是唐昀。她一身素白,头上簪着朵小白花,脸上脂粉未施,
眼圈红红的,看起来憔悴又哀伤。她几步冲到我跟前,眼泪说来就来,声音哽咽:“妹妹!
我的好妹妹!你受苦了!沈公子他…他怎么就这么去了啊!”她作势要拉我的手。我避开,
冷冷地看着她表演。她哭了几声,用手帕按了按眼角,吸着鼻子:“妹妹别怕,姐姐来了!
沈家如今这样,你一个弱女子怎么待得下去?姐姐跟爹娘说好了,这就接你回家!
咱们回家去!”接我回家?我看着她那双哭红的眼睛里,除了虚伪的泪,
还有藏不住的兴奋和急切。我忽然明白了。沈砚死了,我这个占了“遗孀”名分的绊脚石,
自然要挪开。沈家偌大的家业,她唐昀,是不是觉得自己又有机会了?“回家?
”我轻轻重复,声音有点哑。“对!回家!”唐昀用力点头,语气充满“真诚”,
“爹娘心疼你呢!这沈家就是个虎狼窝,不是人待的地方!咱们姐妹回家,以后姐姐照顾你!
”我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那沈家…给过我的东西呢?” 沈砚虽然死了,
但我顶着“沈家未过门媳妇”的名头被接进来,沈家明面上还是要脸的,
按“姨娘例份”给了几样首饰和一些衣料布匹,还有一小盒银子,算是“安置费”。
唐昀脸上的悲切僵了一下,随即又化作更浓的委屈:“哎呀妹妹!都什么时候了,
你还想着那些身外之物?沈家现在乱糟糟的,谁还顾得上那些!先跟姐姐回去要紧!
东西…姐姐日后帮你讨回来!”帮我讨回来?只怕是肉包子打狗。我没再说什么,
顺从地点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