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窗外隐约传来的车流声。林晚躺在病床上,
静静地看着他这场突如其来的、毁天灭地的爆发。看着他通红的眼眶,
看着他因为极度痛苦而扭曲的英俊面孔,看着他砸碎一切时那种近乎自残的疯狂。
原来是这样。原来那句将她推入深渊的话,只是一句气话。原来他的愤怒,他的失控,
都源于此。她应该感到释然吗?或者应该感到一丝报复的快意?毕竟他看起来那么痛苦,
比当初的她,痛苦千百倍。可是没有。她只觉得累。
一种从骨髓深处弥漫出来的、无边无际的疲惫。折腾了这么一大圈,伤痕累累,众叛亲离,
把自己活成了一个笑话,到头来,只是因为一句他轻飘飘的“气话”。
她看着他撑在柜子上、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的双手,看着一地的狼藉,忽然轻轻地笑了一下。
那笑声很轻,落在死寂的病房里,却格外清晰。许墨猛地抬起头,血红的眼睛看向她,
里面带着一丝茫然的、未褪去的痛苦和一丝微弱的期盼。林晚迎着他的目光,
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有一片近乎荒芜的平静。她张了张嘴,干裂的嘴唇被牵扯得微微刺痛,
声音沙哑,却带着一种奇异的,斩钉截铁的力度。“可我是认真的。”许墨瞳孔骤然紧缩,
像是被这句话狠狠刺穿,僵在了原地。林晚不再看他,缓缓地移开视线,
望向窗外那片过分明亮的天空。阳光真刺眼啊。刺得她,又想流泪了。
那句“可我是认真的”像一枚投入死水潭的石子,漾开的涟漪是长久的、令人窒息的沉默。
许墨维持着那个双手撑柜、微微弓背的姿势,一动不动,仿佛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灵魂,
只剩下一个空荡荡的、僵硬的躯壳。他血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林晚,
里面翻涌的情绪从最初的震惊、茫然,逐渐沉淀为一种更深、更沉的,近乎绝望的东西。
他似乎想从她脸上找到一丝玩笑的痕迹,一丝心软的迹象,但他只看到一片平静的荒芜,
像秋收后被野火烧过的田地,什么也没剩下。林晚不再看他。她甚至微微偏过头,
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在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