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依依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嗫嚅着说不出话来。"还有,"谢临逼近一步,
声音冷得像是结了冰,"她病重那段时间,你克扣她药材,换了她院子里的炭火,这些,
你真当我不知道?"柳依依腿一软,跌坐在地,哭得梨花带雨:"侯爷恕罪!
妾身……妾身只是一时糊涂,妾身是看姐姐病着,用那些好东西也是浪费……""浪费?
"谢临俯身,猛地掐住她的下巴,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柳依依,我纵容你,
是因为你这双眼睛。但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更别妄想动属于她的东西!"他狠狠甩开她,
如同丢弃一件垃圾:"从今日起,禁足院中,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踏出半步!"我飘在空中,
看着这出闹剧,只觉得无比讽刺。现在来为我主持"公道"了?当初我被他罚跪在雪地里,
高烧不退时,他在哪里? 我喝下那碗绝子药,痛得蜷缩在床榻上时,他在哪里?
柳依依一次次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克扣用度时,他又在哪里?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迟来的公道,连草都不如。谢临将柳依依禁足后,似乎更加焦躁。
他时常一个人待在我生前住过的、如今已成废墟的院子里,一待就是大半天。有时,
他会对着空气说话。"姜晚,你以前不是最喜欢在那棵海棠树下荡秋千吗?
我让人重新扎一个,你回来荡,好不好?" "你种的那些兰花,我都让人移出来了,
养得很好,你回来看看……" "江南送来了新茶,是你最喜欢的雨前龙井,
我……给你留着了。"他的声音,从最初的暴怒,渐渐变得低沉,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
近乎恳求的意味。偶尔,他会翻出我留下的旧物。一方我绣了一半,
被他嫌弃针脚不好的帕子;几本我翻阅过,留有批注的诗集;甚至还有一支我及笄时,
他随手送我的、再普通不过的玉簪。他摩挲着那些东西,眼神空洞而迷茫。有一次,
他拿着那支玉簪,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喃喃自语:"晚晚,
我好像……很久没见你对我笑过了。"飘在空中的我,漠然地看着。是啊,很久了。...





